一、夫復(fù)何求
“9月29日開往張家界的206次車取消!獜V州火車東站”, 望著這張布告,我們八個人面面相覷,這時是早上10點,今天就是29日,206次正是我們要乘坐的火車。剛才還興高采烈的,頓時心都涼了:“為什么偏偏停我們這趟車呢?真是沒有天理!睙o可奈何的,只好先把臥鋪票退了。
我們的目的地是湘西吉首,前兩天湖南株洲鐵路出了事,火車停了很多,昨日的新聞?wù)f一切已經(jīng)正常。在東站門口我還對阿榮說不知火車會不會有問題,但這時不敢自詡自己的先見之明,怕大家怨我是烏鴉嘴。大家忿忿不平,買了一張列車時刻表,一查,發(fā)現(xiàn)下午6點有一趟到懷化的車,于是Winnie馬上聯(lián)系與她相熟的票務(wù)代理買這趟車的車票,然后等待回音。
時間尚早,大家在售票大廳找了一處干凈又清靜的角落打起拖拉機。打到中午,車票還沒有著落,于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開飯。飯后一收拾完飯桌又開啟拖拉機。
到了2點多,票務(wù)代理答復(fù)Winnie沒有票了,臥鋪票沒有,坐票沒有,連站票都沒有了。我們開始慌了,難道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么?這么瘀的事堅決不干,大家決心站也要站到湘西。
看看能不能買幾張倒票吧,回到東站,找了幾撥票販子,最后發(fā)覺什么票都弄不到。這時已經(jīng)是3點多了,呆坐在東站門口,大家滿臉沮喪,而早上在這里集合時都是興高采烈的,F(xiàn)在的目標(biāo)是要上到火車上——只要是到湖南的就行。
“我們認(rèn)識廣州站的人,看他們能不能把我們帶上車。”阿堂和龍頭說。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翻開時刻表一看,4點半的376次廣州——成都的車經(jīng)過懷化。阿堂和龍頭立即分頭打手機找人,大家抄起行李打的直奔廣州站。
廣州站一片人山人海,幾番周折聯(lián)系到要找的人,幾番周折進了站,再幾番周折,將我們轉(zhuǎn)給了376次車上的一個人物,把我們帶上臥鋪車廂。
當(dāng)列車啟動時,我們龜縮在車廂里,心中泛起一絲喜悅:終于踏上旅途了。因為阿堂和龍頭的單位有些名堂,又買了幾包煙送給了那位人物,他給我們弄到了8張臥鋪,當(dāng)然是高價的。大家都明白這是中國的國情,既然不用站著去湘西,還有臥鋪睡,誰去計較什么呢。經(jīng)過如此大喜大悲,得而復(fù)失,失而復(fù)得,躺在舒適的臥鋪上,Dionne感嘆道:“夫復(fù)何求!”
二、沉默的歷史
30日上午到達懷化,乘汽車下午到鳳凰,大家商量好首先游覽最遠的景點。第二天是國慶節(jié),我們包了一輛微型面包車,首先到離鳳凰縣城約30公里的黃絲橋古城。
黃絲橋古城是用石塊壘起的一個城堡,始建于唐朝,當(dāng)時是渭陽縣的縣址,清朝時是一個兵營。古城不大,東西長150米,南北長230米。古城有3個城門,城門上建有古樸的城樓,F(xiàn)在里面有農(nóng)家。
回到離黃絲橋不遠的阿拉營,有一個小山寨,山寨的建筑全是由石板砌成,司機告訴我們這就是石板寨。沿著山坡往上爬,石板路上布滿了牛糞,龍頭邊走邊告誡大家:“小心路滑!”但話音未落,只聽見“啪”一聲他已經(jīng)跌坐在牛糞堆里了。爬起來連稱幸運,因為他剛將手機從后兜轉(zhuǎn)到前兜,不然的話手機早已粉身碎骨了。在村寨的山頂,安裝了一頂衛(wèi)星電視天線。古老的環(huán)境,并不拒絕現(xiàn)代的文明。
在回鳳凰的途中經(jīng)過一段苗疆邊墻,幾十米長的頹垣斷壁,一個殘舊的烽火臺,今年有專家考證,黃絲橋古城、縣城沱江邊的邊墻以及綿延190多公里的苗疆邊墻遺址是南方長城,是明清時期鎮(zhèn)壓南方苗族的產(chǎn)物。
沉默數(shù)百年的南方長城,一直無言地訴說著它的歷史。雖不再有刀光蔽日,卻仿佛隱約傳來昨日的戰(zhàn)鼓聲。
下午游覽奇梁洞,奇梁洞屬于溶蝕型熔巖,一條小溪穿洞而過,進洞時是坐在小船上撐進去。水流平緩,燈光打在巖壁上,皺襞倒影在水中,如夢如幻。巖洞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打在石筍、石幔及石花上,營造出一個流光溢彩的世界。在洞內(nèi)有一大廳,據(jù)傳是土匪糾集的地方,廳里立著一塊帶一個小孔的石頭,對著小孔“嗚嗚”地吹,整個大廳會回蕩著低沉的號角聲,當(dāng)年的土匪就是用這種方式傳令的。